“頭戴花巾衣藍縷,肩挑茶擔汗漬履。身長不過三尺三,扁擔也有八尺許。觀其體魄似不足,自言已行萬里路。買茶只知品茶香,賣茶深曉種茶苦!”這是一位網絡詩人對近年興起的街頭賣茶女生活的真實寫照。在鄭州,也生活著這樣一個群體,她們都是來自云南的花季少女,每天步行數十公里以賣茶為生,外出淘金的日子里,茶花女們的生活充滿了酸甜苦辣……
陋室之內茶花女
繡花藍衫身上穿,八尺扁擔肩上擔。近年來,鄭州街頭出現了一些云南賣茶女孩的身影,對于這些女孩,鄭州人習慣地把她們稱為茶花女,而茶花女的生活,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未知和神秘的。
順城街是茶花女群體居住密集的一條街道,30多歲的張大偉領著6個云南茶花女已經在鄭州闖蕩一年多時間了,她們在順城街一個破落的小院中租了3間簡陋的民房,幾張破床和一臺破舊的電視機是7個人最值錢的家當。
領頭人張大偉有著自己的單獨臥室,但屋內的擺設卻異常的凌亂,幾個女孩擠在了另一間房子里,床頭放著一臺舊電扇,墻上掛滿了她們從老家帶來的民族服裝,屋子的一角放著一個煤火爐和簡單的廚具。存放貨物的房間里堆滿了茶葉、扁擔、籮筐等物,撲鼻而來的是陣陣茶香。
張大偉說,他和幾個賣茶女是親戚,他們都是云南大理人,在這幾個女孩之前,他還領過其他人在鄭州沿街賣茶,張大偉每天負責做飯、配貨、核算等工作,他是不用上街去跑的。
據介紹,這群賣茶姑娘來自云南大理比較偏遠的小山村里,年齡都在18歲左右,家里經濟狀況不是很好,他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山里,過著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對于山外的世界知之甚少。一般情況下,當地的女孩連小學都沒讀完就輟學回家了,除了下田干活、上山打柴、照料弟妹以外,并沒有其他事可做。
而外出賣茶,無疑是這些女孩走出大山見識外面世界的一次機會,今年以來,云南山區不少少女在當地人和外鄉人的組織下來到全國各地大大小小的城市中沿街賣茶,成為增加收入的一個重要渠道。據介紹,在鄭州這樣的群體就有數十個,每天行走在大街上的云南賣茶女最少也有數百人。
張大偉說,一般情況下,賣茶女在鄭州一天都能賣40~50元錢左右,一個月下來除去吃住還能掙800元左右,所掙的錢一大半都會寄到家里,因而她們的生活都很儉樸,很少出去逛街,不買化妝品,風吹日曬之下,每個賣茶女的皮膚都黝黑黝黑的。
鞋底磨穿為賣茶
掙錢,是如此的辛苦。每天清晨不到6點,張大偉就得起床為姑娘們做飯了,如果不趕個大早,這一天的收入就得減半。
經過草草的梳洗,幾個女孩簡單地吃了早餐就挑著備好的擔子出門了。記者跟隨賣茶女小麗上路了,小麗個子不高、身材消瘦,她挑著擔子幾乎是一路小跑出門的,小麗被分到去西郊的方向,她已經很長時間沒去過,準備去碰碰運氣。
一路上,小麗的生意少人問津。到達綠城廣場時已是艷陽高照,37度的高溫下,她身上的藍衫已經全部被汗水濕透了。
當記者勸小麗在綠城廣場找個陰涼的角落休息一會兒時,小麗擺了擺手繼續往前走,一路蹣跚,她說,這個地方沒有人買茶葉,得到人行道上碰運氣去。
據小麗介紹,她們一般晚上8點多才回家,挑著約15斤的擔子幾乎是把鄭州從南到北、由東至西走了一遍,一天下來要走30~40公里,晚上回到家整個人就像散了架一樣,撲到床上就想睡,腳上的繭子磨了一層又一層。
一年365天,除了刮風下雨,他們幾乎從來沒有休息過。小麗說,剛開始的時候,她根本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出去一天回來腳上就出血泡,有幾次疼得想回家,但最終還是堅持下來了,慢慢地也就習慣了,現在感覺自己的生活很充實,心里也很踏實。
張大偉感到自己的壓力很大。他說,這些女孩是去年才來鄭州的,由于不熟悉地形,開始只能跟著一些年長的或者是熟知地形的老人“實習”,大約一個月以后,才可以出山單干,現在鄭州的生意不好做,他準備領著大家去洛陽去看看。
云南茶花女的生活如此的艱辛,然而記者同時也獲悉,目前鄭州街頭有人打著云南茶花女的旗號所賣的茶葉以次充好,且價格昂貴,已經影響到了真正的云南茶花女的形象。
在鄭州,茶花女們辛苦地工作著、生活著,但她們對生活充滿了希望與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