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是心靈的凝華,茶湯是性情的流淌;音樂是天人永遠的回聲,畫幅是在色彩渲染中鋪張的樂章。藝術與藝術盡可以千差萬別,但它們在本質上是相通的;而藝術的本質與大自然的“道性”也是合一的。茶,采日月之精華,攝天地之靈氣,其“性”更是通“天、地、人”“宇宙三才”,但這不是說生活中的每一個人都有茶緣。
靈山秀水,涵養成材
早已蜚聲畫壇、年近不惑的馮英女士,不知是多年的藝術涵養,還是故鄉峨眉山靈山秀水的熏陶,與茶結下了深厚的緣分。她飲茶、“畫茶”,以茶會友;茶催生靈感,伴她創作;繚繞濕潤的茶香,訴說她脈脈衷腸,伴她走過無盡的孤獨;茶為她“雪中送炭”,更為她“錦上添花”,伴她成就事業,精彩人生。
從峨眉山走出的畫家馮英,從小就迷醉于五彩繽紛的夢幻。為了畫畫,在中、小學時代她先后學習了國畫、水彩畫和素描。良好的悟性與天賦使她充滿了自信,高中畢業后馮英報考了美院,但命運卻偏偏把她拋到一個與畫沒有關系的地方。她說:“我當時給分到了郵政局,在計劃經濟時期這是令人羨慕的不錯的工作,可我卻哭了。”她哭的是有了“不錯的工作”,就再不能畫畫了。
也許是執著或者是緣分,對“五彩的夢幻”的神往沒能使馮英因“好工作”而“安分”下來,為了圓夢,她邊工作邊學習,除充分利用業余時間外,還盡可能地在工作中擠時間學習美術知識,練習素描;她還常常與別人換夜班上,使自己有更多的時間學繪畫。
那時只要有可能,馮英就背上畫板、帶上鋼筆和少許的顏料上山“練筆”去,峨眉山的一草一木、一巖一溪無不盡入她的畫境。馮英經常是白天在山里寫生,累了就倒在樹下的草叢中小憩;有時“為了證明自己還活著,就向山崖上的人們招招手,免得鬧誤會”。
“那時歲數小,也不知什么是害怕,只覺得山中的一切都很美”。到了夜晚她就在寺院中寄宿,有時還點著蠟燭畫畫。馮英說:當年常看她畫畫的小和尚們,其中有不少人如今都做了方丈、住持,“那里的僧人沒一個不認識我的,沒一家寺院我不熟悉。”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幾年的“苦修”,馮英1984年應邀出席在廈門舉辦的“峨眉山風光畫展”一舉成名,次年考入四川美院,以后又在中央美院油畫系專攻油畫。“當時在四川,我和張海迪作為‘自學成才’的典型一同見諸報端。”
墨韻茶香, 明心悟道
馮英認為,茶和詩、畫一樣,都是抒發胸臆、情感渲泄的一種“有意味的形式”。過去,有多少文人墨客在吟月、悲秋、詠梅時,佐以茶、酒、菊、鶴,隨著時空變幻,流露自己的家國之情。亞里士多德說,詩(泛指一切藝術形式)具有凈化心靈或陶冶性情的作用,“我們的詩、畫、茶之類也同樣有這樣的功用”;而國人之所以用“茶”來陶冶性情,這恐怕與“清淡”、“平和”的茶性有關。“清淡”使人清心寡欲,身心清凈,遠離是非;清凈自然導致平和,不但使人與人和睦共處,而且還會令天人合一,促成人類生存環境的協調與平衡。
蘇東坡說:“靜故了群動,空故納萬象”。無論做什么事,只有驅除雜念、平息浮躁的情緒,使身心清凈下來,才能專注地做成事情;同時也只有靜下來,才能心無雜念,才能“空”,從而思考問題;所以道經云:“人能常清凈,天地悉皆歸”,無事而不成;要知道,茶就能幫人靜下來。“我在創作時、在孤寂難排時,常常啜著香茗,看那緩緩升騰的霧氣”,在這難言其妙的品味中,馮英時時感受到繆斯的垂愛,捕捉到創作的靈感,從而也使她在“山窮水復”的人生路途上,一次又一次地走向“柳暗花明”。
惜春常在,豐韻永駐
馮英現在已步入中年,但依舊精力充沛;入時的著裝更烘托出她成熟女性的豐韻。馮英告訴記者,“這都是得力于愛茶的緣故”。在采訪中記者了解到,馮英現在還是奉行“獨身主義”,她覺得“婚姻”會有礙于自己的藝術生涯,但“這不等于說我沒有愛和愛的歷程。”
馮英對記者坦言,她年輕時不肯屈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世俗,往往特立獨行,在情感的波峰浪谷間奔涌。“不管是愛的熾烈還是愛的憂傷,給人的感覺都很幸福”;隨著年齡的增長與茶文化的熏染,馮英的心氣、情感都平和多了,但她是“不會放棄對幸福的執著與追求的……”